一月,屬寒冬,開始了徹夜不眠的等候。
Dear W:
記得那個一月的晚上,隔天是我公司的尾牙。第一次,準備當著三千多
人面前講話,前一天在公司和同事練習主持橋段到晚上十點多,然後拖
著算是疲憊的身軀,回家。用最快的動作梳洗完畢;回想起來,那時短
頭髮的最大好處,大概就是用不著多花時間在吹乾頭髮上;坐在書桌前,
開始那時作息中一天結束的行程,收發郵件,然後,忽然間注意到螢幕
右下角的SKYPE的符號,想起了白天在公司的電腦,相同的符號卻總有
莫名的訊息傳來:「你好,我是XXX,現在20歲...,你也在台北嗎?...
我現在在打工,你要不要約我?很便宜的喔!」就是這一類所謂援助交
際的網路訊息吧!那時所想的僅僅是,SKYPE真的有可以跟陌生人講話
的功能嗎?在好奇心驅使之下,我開始在軟體的功能介面中尋找,結果
找了找,還真的有這個功能呢!
「是我先跟他搭訕的,沒錯!」
按下搜尋鍵,眼下就列出了一排名單,都是所謂開放聊天的名字,然後
我點選了他,那是我跟F的第一次接觸,其實也不過是很簡單的開始,
我們在網路的文字上,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話,然後直覺的問他(回想
起來大概跟我懶得打字有關吧),「我們用語音對話好嗎?」然後才
開始了我們之間的對話。
他,台北人,28歲,在廣告公司工作,半年前結束了一場被背叛的戀情;
有時會在網路上跟人聊著關於愛與被愛,一方面也試著想平復自己曾經
的創傷吧!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和F對話後,我自己在心底給F這個人所下
的註解文字。
那個夜裡,我們似乎談了許多,好像記憶裡殘存比較多的是和我那時工
作相關的一些談話,也無怪乎之後F總是說我是個喜歡工作的工作狂,
似乎一談起工作來,不管多辛苦,總是會多了點成就的驕傲。據他所說,
他的工作地點,原來與我幾乎每天出入的健身房在同一棟樓;不過後來
發覺,活動的距離近不代表緣分就會比較濃些。
還記得我們聊到了曼谷,我喜歡那個都市,是個可以很放鬆過活的一個
「城市」,然後與他訂下了六月一同去曼谷的約定,這對當時的我來說
還真的有點瘋狂,我是一直不相信一瞬之間感覺的人的,那時,大概只
是純粹想用一種冒險的心態,促成另一段冒險的旅程吧!兩個生活空間
不同的人,沒有認識彼此交集的朋友,這樣的情況下談心,該是能最放
鬆的,套一句商場上的說法,大概就是沒有利害關係,不必擔心說了什
麼心裡的話會影響到什麼人的觀感,或許是這樣,才會有那種對
「陌生人」說話的安全感吧!所以雖然聊了很多事情,但我們對對方這
個個體的細節,仍是大部分不清楚...
我們就一直用網路電話聊著,直到太陽升起,我也才驚覺這個夜裡我似
乎是很需要睡眠的!但,所有的都為時已晚,因此,還記得那天是有點
迷迷糊糊的穿起了燕尾服戴上領結,然後在一點昏昏沈沈的意識下,順
著稿子進行完全部的流程,搭同事的車回到台北公司,脫下一身租來的
行頭後,在辦公室接待大廳一個人倚在椅子上睡著了!直到醒來已經是
兩個多小時之後,還是被大樓的警衛查詢身份給搖醒的,醒來的第一個
反應,居然是停留在昨夜跟F的對話之中,腦袋開始轉動的第一個想法,
還清楚的記得是個問句,「我和那個女孩是否會有下文呢?」
故事好像總是要有個起頭,而關於F的故事,確有著我覺得最戲劇化的
開始...
M
